TA的每日心情 | 開心 2021-10-13 16:1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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簽到天數(shù): 405 天 [LV.9]大名鼎鼎
小編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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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紫是我在臺球俱樂部里的球友,清秀纖弱,我見猶憐。俱樂部不乏單身帥哥,家境和收入都不錯,有兩個曾向她發(fā)起進(jìn)攻,卻都敗下陣來。
蘇紫找我咨詢過精神病治療方面的事情,于是相熟起來,能聊些心事。一次聚會,蘇紫坐在角落神情寂寂,便過去陪她說話。大概我說了些女人要在正當(dāng)年華時嫁了之類的話,又或者她有些醉了,竟然紅了眼睛,說:“儷姐,其實……我是一個臺灣商人的情人……”
講述:蘇紫
性別:女
年齡:25歲
學(xué)歷:本科
職業(yè):外企白領(lǐng)
時間:7月18日
地點:徐東某咖啡廳
那樣溫暖的愛情
我不想為自己辯解,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。但如果人生重來一次,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做同樣的選擇……也許,我不會讀書考大學(xué)了,而是早點跟人學(xué)著做生意賺錢。
你問我為什么不找個人一起分擔(dān),說實話這個想法我不是沒有過。但是,失敗的初戀教育我,人是現(xiàn)實的動物,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,沒有人有義務(wù)為你承擔(dān)。
初戀是我大學(xué)校友。大二暑假,為了賺錢我沒回家,打了兩份工。一天傍晚,做完家教我急著往學(xué)校趕,想趕上食堂的晚餐。為了省錢,我一般不在學(xué)校外面吃。天太熱了,餓著肚子,又是生理期,穿越學(xué)校操場時,我暈倒了。醒來時,我躺在校醫(yī)院,一張干凈俊朗的男生的臉映入眼簾。男孩的眼睛真亮啊,笑容真溫暖。
他叫張家翔,背我去醫(yī)院的男生。生物系的,也是大二,武漢人,暑假留在學(xué)校準(zhǔn)備托?荚,那天正在操場上打球。
有這段英雄救美的橋段作底,我倆幾乎一見鐘情。
家翔的好是潤物細(xì)無聲那種。每個月都會從生活費(fèi)里擠出錢來給我訂牛奶,買紅棗、桂圓等,兩年里雷打不動。每次我做完兼職回來,桌上都有他打好的飯菜,泡在熱水里溫著。
我們的愛情在大四那年見過他父母后受到嚴(yán)峻考驗。他父母是公務(wù)員,倒并非嫌棄我來自恩施大山,而是因為,我有一個特殊的弟弟。弟弟直到五歲還不會說話,去醫(yī)院檢查才知是自閉癥,連小學(xué)都沒讀完,就一直養(yǎng)在家里。因為家境一般,也沒認(rèn)真治過,只是開些藥吃。這事在戀愛之初我就告訴家翔了,他說,“你弟弟就是我弟弟,以后把他接過來跟我們一起生活吧!蔽姨貏e感動,也特別安心?杉蚁璧母改覆贿@樣想。也不怪他們,任誰都想得到,這樣的弟弟,會是一個很重的負(fù)擔(dān)。
家翔堅定地跟我站在一起。為了我,他改變原本出國的計劃,進(jìn)入武漢一家醫(yī)藥研究所上班。在他的堅決抗?fàn)幭,他的父母最終接受了我。
像被全世界放棄
后來我才明白,接受我,只是家翔父母的緩兵之計。
畢業(yè)后我放棄保研,進(jìn)了一家外企。一有空我和家翔就膩在一起,在我的小屋一起做飯、看電影,或各自看書。半年后,家翔說所里上了一個新項目,變得忙碌起來。我那時沉迷于外企職場進(jìn)階學(xué),忙著職場沖刺,倒也樂得有不少清靜。
我沒想到家翔會以那樣一種方式跟我告別。
2011年8月8日,這個日子此生難忘。那天是個星期一,一上班,我照例打開郵箱,有一封家翔的信。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。隔得這么近,有什么事還要寫信呢?點開一看,竟然是封告別信。他說當(dāng)我看到信時他可能已在飛往美國的途中。他說上班后住回家里這一年,他很痛苦,想堅守愛情,卻無法面對日漸歇斯底里的母親。當(dāng)他想清楚就像我的生命部分屬于父母和弟弟,他的生命也無法與父母完全分割時,他明白他只有離開。
我強(qiáng)撐著沒有失態(tài)。而當(dāng)下班打開家門的那一刻,就像被拔掉芯門的皮球,癱軟在地,痛哭失聲……最痛苦的不是不告而別,而是他的放棄,像被全世界放棄,像盟友突然消失,只剩我一人在茫;囊啊
行尸走肉地過了一個月,父母的電話將我喚醒。爸爸說弟弟的病情又加重了,出現(xiàn)暴力傾向,媽媽勸他吃飯,竟被他打得手骨折了。弟弟20歲了,比爸媽都高,力氣也比他們大。爸媽決定帶他來武漢好好看看。
弟弟來武漢治療,花光了我一年的積蓄。醫(yī)生說,因為系統(tǒng)治療進(jìn)行得太晚,腦神經(jīng)損傷比較嚴(yán)重,以后可能會越來越嚴(yán)重。那也就意味著,需要越來越多的錢。想到要掙錢,我又活過來了。
想起不到五十就已兩鬢斑白的父母,我感到肩上的擔(dān)子似有千鈞。我不想父母的晚年在愁云慘霧中度過,我不能任由弟弟自生自滅卻不顧不管。我想在武漢買房,把父母和弟弟接到身邊,照顧他們。
好想有個堅實的肩膀,可以跟我一起分擔(dān)啊!可想到家翔,我明白這種渴望有多么奢侈。也許愿意分擔(dān)的男人還是有,可那個肩膀足夠堅實嗎?嫁富豪嗎?能奮斗成富豪而未成家的,寥若晨星吧,太渺茫了。
只能靠自己。一個計劃漸漸在我心中成形。
只想快點翻過這一頁
2012年4月,我開始了雙面生活。白天,是漢口一家外企精明干練的白領(lǐng),夜晚,是武昌一家高檔KTV的陪唱小姐。我不出臺,不為掙錢,只為尋覓。我打定主意這種生活不能持續(xù)太久,如果被同事或朋友發(fā)現(xiàn),我在外企就沒法呆了。
6月,李梓森出現(xiàn)了。那天他們是幾個人一起來的,操一口閩南普通話,從他們的相互獻(xiàn)歌中聽得出,他好像初到武漢。那天我是一慣的安靜淡然,因為不會鬧酒,又因為他說的話我聽不太懂。臨終場時,他說了一句:“姑娘,你不適合這里啊。”我聽了有些惴惴,以為是對我服務(wù)的不滿,擔(dān)心他會差評我,情不自禁吐舌頭做了個鬼臉,他臉上突然有片刻的愣怔。
其后半個月,他們又來過幾次,又點了我陪唱。熟了聊得多了,我得知他是個臺灣商人,52歲,在內(nèi)地做品牌餐飲生意,老婆在臺灣。聊天中,我“無意”中講了弟弟的事。那是除了家翔外我第一次對外人講起。他當(dāng)然不信,我就把弟弟的病歷拿給他看,他顯然有些驚訝,說:“別在這里做了,如果你愿意,我?guī)湍!蔽耶?dāng)然知道幫是什么意思,我同意,條件是正經(jīng)工作我還得有。我不想徹底墮落。
我成了李梓森的情人,一年20萬。他不常在武漢,我也不知道他在其他城市是否還有情人,我從不問。我不貪心,自立,溫柔體貼,小心拿捏著邀寵和陷入之間的尺度。賺有錢人的錢,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一晃兩年多,要說對李梓森完全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,但我很清醒,這不是我的歸宿。我的目標(biāo)是100萬,完成了,就離開。
這兩年,也有男孩追我,我一律拒絕。不是不動心,而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,而且,愛情太脆弱,托不起沉重的未來。我只是盼望,能快點實現(xiàn)目標(biāo),好把這一頁翻過去,然后刪除。
(文中人物皆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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